光荣的愤怒

某县柳镇的黑井村里有四个无恶不作的兄弟——仗势欺人的赌徒熊老大、鱼肉百姓的村会计熊老二、无法无天的村长熊老三和色胆包天的假冒劣质非碘盐厂厂长熊老四。这四大恶人以公谋私、横行霸道，已成为当地的一股团伙恶势力，村民们对其所作所为恨之入骨，背地里称其为“四人帮”。刚刚走马...

某县柳镇的黑井村里有四个无恶不作的兄弟——仗势欺人的赌徒熊老大、鱼肉百姓的村会计熊老二、无法无天的村长熊老三和色胆包天的假冒劣质非碘盐厂厂长熊老四。这四大恶人以公谋私、横行霸道，已成为当地的一股团伙恶势力，村民们对其所作所为恨之入骨，背地里称其为“四人帮”。刚刚走马上任的村支书叶光荣在了解了真实情况后，表面上虽仍对四兄弟应付自如，实则暗自下决心为百姓除去这四害。

一部纯粹的云南特色电影

片名：光荣的愤怒

导演：曹保平

编剧：曹保平

出演：叶光荣－吴 刚

熊老三－王砚辉

熊老大－李晓波

熊老四－朱 义

熊老二－孔庆三

土瓜－王树军

片长：105分钟

首映：2006年3月16日

摄制：云南千溪影视公司

北京金榜中视文化传播公司

北京标准映象文化传播公司

推荐指数：★★★☆

一天，黑井村村上小饭馆的老板土瓜偶然发现熊家兄弟囚禁了两个外乡的年轻女子，并将这一发现报告给了叶光荣。叶光荣认为熊氏兄弟此举涉嫌拐卖妇女，便立刻前往镇ZF试图对这一犯罪行为进行检举。没想到在镇ZF遇到了熊老三，原来，熊老三为了拉拢叶光荣，已经利用自己的关系为叶光荣的老婆解决了其企盼多年的民办教师转正问题。由此，叶光荣意识到，熊家兄弟与镇ZF某些在职干部之间存在着微妙关系，也从而打消了通过镇上官方渠道惩办“四人帮”的念头，决心由自己想办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熊老四因为对二女实施侮辱未遂而悻然，恰巧小喽罗麻面报告在街上看到一个满面胡，他们疑心是跟踪而来的眼线，便派熊老四前去探个究竟。在村民光彩的家具厂里，他们找到了满面胡。在弄清对方乃河南 一个旅馆老板，前来上街村全为订做木椅后，才气焰嚣张地离开。在街上，他们看见光彩的女儿秀凤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坐在一个麦秸垛上。对秀凤的美色觊觎已久的熊老四便上前搭讪。由于多次的高考落榜，秀凤的大脑受到刺激，此时已是神志不清。于是，心怀鬼胎的熊老四借机将其诱带至自己的盐厂……

另一面，叶光荣正在紧锣密鼓地实施“抓熊”计划。他和同样深受熊家兄弟所害的细种兵分两路，集结村中有限的人才，为此次行动排兵布阵。而迫于无奈，叶光荣不得不谎称是镇ZF赋予了自己“抓熊”的大权以鼓舞大家的勇气。为了拿到熊氏兄弟强抢民女的证据并擒拿“四人帮”的核心人物熊老三，叶光荣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其中包括被村民们反感却极具正义感的一身好功夫的愣头青——狗卵。行动就定在当天晚上进行，叶光荣等人四散进行准备。在这一过程中，胆小多疑的土瓜误以为叶光荣与熊老三串通一气搞阴谋诡计而自作聪明地成了“双重间谍”。

光彩心急如焚地告诉叶光荣，女儿秀凤失踪了。叶光荣一面安慰他，一面有条不紊地秘密开展着必要的动员工作。

熊老三在接到了细种匿名打来的通风报信的电话后，将信将疑，但多少有些坐立不安。他分别致电给正在大搞歪风邪气的三个兄弟，并嘱咐他们多加小心。

傍晚十一点，“抓熊行动”即将开始。不料节外生枝，麻面意外地出现在叶光荣家，并声称是熊老三差他前来叫叶光荣过去一趟。大伙在将麻面五花大绑后，也不由得对叶光荣产生了些许怀疑。叶光荣经过短暂的思考，决定前去会晤熊老三，并再三强调自己对村民们的绝对忠诚。最终，他博得了大旺和水根等人的信任，村民们答应在他家里等他回来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来到熊老三家后，叶光荣之前的担心消除了：熊老三并非察觉到了什么，而只是告诉他，老四弄回了两个女人，并暗示他不要过问此事。

就在村民们人心惶惶、欲去还留的时候，叶光荣赶了回来，以最快的速度对各路人马肩负的任务做了详尽的安排，与此同时，光彩出现了，他绝望地声称秀凤的确失踪了。被捆绑在一旁的麻面把秀凤被熊老四带走的实情和盘托出后，光彩也毫不迟疑地加入了此次行动。在临行前，大家提出要叶光荣向镇ZF汇报情况，他便将计就计，随手拨了个电话，自说自话地请示并“得到了上级的批准”。

叶光荣一声令下，“抓熊行动”正式开始！

狗卵首先顺利将正在聚众赌博的熊老大虏获，土瓜也在其中。大旺和光彩一组人马直奔熊老四家的大门，可惜扑空，他们留下两个人，其余人转而去了他的盐厂。叶光荣带领一行人去抓捕熊老三，不料奸诈狡猾的熊老三早有防备，已事先将两个女人藏匿起来，这令叶光荣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对困难估计不够充分的水根则出师不利，反成为熊老二一伙人的阶下囚。气急败坏的熊老二当即带人前去声援熊老大，闻风丧胆的细种见此架势，慌忙躲回了自己的家中，却在自己家的厨房里发现了被熊老三转移在此的那两个女人。熊老二赶到熊老大家中，将狗卵等人制服，令其毫无还手之力。在盐厂熊老四的办公室里，光彩面对秀凤遭辱后的惨象痛不欲生……

叶光荣由于缺乏真凭实据而对熊老三久攻不破，就在叶光荣一方人心涣散的时刻，与熊老三家仅是一墙之隔的土瓜家传来了异样的声响：那两个女人正在伺机逃生。叶光荣也终于意识到了这关键的一点，可惜已经晚了。狗急跳墙的熊老三彻底暴露阴险面目，他要叶光荣独吞一切苦果。就在真正的犯罪行为即将实施的千钧一发之际，公安干警们犹如从天而降的神兵一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叶光荣和村民们得救了。原来是镇ZF和县公安局的同志们赶到了……

很快，电视新闻里便报道了这起发生在四川攀枝花与小小的黑井村两地之间的人质绑架事件：熊氏兄弟将价值26万元的假冒劣质非碘盐与四川攀枝花的胡某（即满面胡），后因假冒案被查出，胡某无法付钱后，熊氏兄弟便将其妻子和妹妹绑架，在这一过程中一人因严重枪伤而致死。这个案件涉及到的犯罪嫌疑人熊氏兄弟等已悉数捉拿归案，此案正在进一步的审理之中。

关上电视，镇书记开始亲自主持新一任村委会的公开投票选举大会......

《光荣的愤怒》是我很多年前的一个剧本，当时审查一直没有通过，所以暂时搁下了。今年终于有机会拍了出来。其实这部电影的故事很简单，情节单纯，推进直接，虽然非常紧张，但这只是表层，并不是我想要讲的东西。我感兴趣的是一种状态。一种渺小的个体在强势压迫下挣扎时，所呈现出来的那种狡颉、犹疑、张惶、乃至悲壮的状态。这种状态非常的生动，我喜欢，因为它有质感、真实！

这就是我在这部影片里想做的。

压迫与被压迫这是人类存在不可避免的一部分，一如爱与被爱的必然存在一样，只不过在不同人群、不同环境下，它呈现的质量有所不同而已。《光荣的愤怒》表现了一群很渺小的人，但压迫与被压迫的方式并不渺小。

这就是我们拍摄这部电影的动力！

节奏是一部影片的筋络。我希望《光荣的愤怒》最终的风格会非常凌厉，因此在镜头上我们放弃了那种刻意的精致，转而求其糙粝，包括大量的手提摄影，逼近的画面，干净洗炼的剪辑方式，以及刻不容缓的叙事。主观上讲，在这部影片里我不希望给观众喘息的机会，我希望营造出一种压迫感，我想透过这种压迫感让观众去体味那种被压迫的感觉，而这是传达这部影片思想的最好方式！

另外一方面，我又希望自己能够很小心、很准确地把握住这部影片的黑色风格。它不会影响影片在节奏上的凌厉感，但一定意义上，却可以消解由于镜头的强迫所带给观众的烦躁或不适，因此，在情节乃至细节的构成上，我们始终在寻找那种黑色的味道。而要想做到这一点，最重要的，就是切进去，与你的人物一起呼吸，而不是用某种哪怕是最隐藏的方式去评判和观察。这点至关重要……

1985年，考入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剧作专业，上学四年。

剧照

1990年，创作电影剧本《再见太阳旗》；创作6集电视连续剧《地主》；创作单本剧《孤岛谍血》(湖南电视台摄制)；

1991年，创作单本剧《再回首》(北京电影制片厂影视部摄制)；创作电影剧本《红棉袄、红棉裤》，该剧本被评为八一电影优秀电影剧本评奖一等奖；创作电影剧本《死不瞑目》；

1992年，创作8集电视连续剧《大写的人》(中央电视台影视部、黑龙江电影制片厂摄制)；创作电影剧本《记得当时年记小》；

1993年，创作8集电视连续剧《土匪陈三》(山东电影制片厂、公安部联合摄制)，担任编剧、导演(联合)；创作3集电视连续剧《梦里辉煌》(湖南电视台摄制)，担任编剧、导演，该剧获华东地区电视剧评奖二等奖……

2007年8月21日拍摄《李米的猜想》，并于2008年9月18日上映。

影片对白全部采用云南方言，除了男主角吴刚外，其余主要角色大都由云南本地人扮演，他们在影片中说着地道的云南俚语。剧照

^[1-10]           

上海国际电影节 Shanghai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第9届 (2006)

获奖

亚洲新人奖-评委会特别奖 曹保平 Baopin Cao

提名

亚洲新人奖-最佳影片 曹保平 Baopin Cao ^[11] 

首先，这个评论不适合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人，但是这里我向你们推荐看看，因为，它并不完全代表一个艺术作品，更具有价值的是，它是一个呼声，一个在中国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的一个呼唤真理的呼声。

其次，这个评论也不适合那些根本不关心中国社会现状的人，因为剥掉影视的外衣，《光荣》是一个对中国社会现状的批判，这种批判如此犀利，一直于从当时开始看这部电影直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怀疑，这样一部敢迎面痛击社会时癖的文艺作品，怎么会通过我国电影审查部的。既然它允许在中国放映了，那我只能欣喜地说，中国还是有在艺术中做批判工作的人的，而且现在这个趋势正在上升，也说明，中国人民正在从无知愚民慢慢转向有头脑，自我意识的合格公民。

再其次，仿佛有些人说《光荣》类似《三峡好人》。但我这个评论也不太适合那些喜欢类似《三峡好人》伪批判文艺的观众的，因为在文艺作品中有好有坏，有上有下，而真正接近群众生活，从心中热切盼望在自己作品中，探讨一个社会问题，并力图寻找解决这个问题的答案的人，肯定不是《三峡》的导演。

1．我们先回到题目中提到的问题，光荣到底是谁？

叶光荣是我们讨论的这部电影里黑井县黑井村的村支书，他和在村里一手遮天的熊家四兄弟势不两立，但是表面上唯唯诺诺，完全一副和事老儿的样子。熊家四兄弟手眼通天，上勾结县里和警察局，甚至也立刻腐化里刚来的新县长，下欺压村民，运用手中权利和身边鹰犬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村民私下称其为“四人帮”。终于借着一次熊家兄弟强抢村外妇女的机会，村支书光荣借着县里下的指示的招牌，联络可靠村民，希望通过一次性的“抓熊计划”，彻底地把熊家四兄弟的黑势力彻底从村中铲除掉。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身为村长的熊老三精明过人，逃过被当场捉奸不利局面，反而得到光荣具众闹事的把柄，突下狠手，准备反咬一口把光荣等人解决的当儿口，以新县长为代表的县领导班子，带领公安局大队突然从天而降，彻底地根除了熊家恶势力。

电影故事情节很简单，熊家四兄弟在明，光荣在暗，通过明暗位置的转化，把代表正义的村支书光荣放到了不利局面，制造了电影的紧张局势，让观众为光荣着实担心了一把。这个通过位置的转化造成的效果，也是电影剧情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

2．光荣代表了什么？

自古正邪不两立，有压迫就有反抗，而与熊家四兄弟恶势力做斗争的代表，就是叶光荣，而这个正义势力的代表，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正义”。正义这个词，在中国可以从两个角度出发：一个是从道德的角度，正义代表道德上的公正。光荣虽然是从这方面的代表，但是他默默地接受了熊老三通过人情给他妻子找来的工作机会；用钱去引诱“狗卵”去作他的帮手；打着“县里的指示”的招牌，网罗帮手对付熊四，看来，从道德的角度讲，他和他的支书身份不相符。二，正义这个词在中国还从法律角度来理解，正义代表法律上的合法，但是光荣也没有得到上级的同意，私下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侵入别人的家去搜索，看来他还是做错事情了。但是，我们从人民的角度来讲，他是“正义”的，村民们被压迫这么久，在如今人情关系和官僚腐败的大环境下，他揭竿而起，毅然地作出于恶势力斗争的举措。“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光荣虽然是农民出身，但是却拥有类似欧洲启蒙运动后公民意识，在遇到不公正的时候，不去逆来顺受地服从于它，而是通过行动与之对抗，从中得到扩展自己的权利，而这个“权利”有两个不同层次的意义： 一是作为一个生命的个体，有保护自己和自身利益的权利，二是作为社会中的一份子，有权利代表与自己类似的整个阶层像社会呼喊和行动的权利。所以说，光荣的举动，可以与中国历史中那些类似陈胜吴广起义区分开来，因为陈胜吴广反抗压迫，是打着被压迫的老百姓的名义，如果成功，最后龙袍加身，反抗果实自己一人享用，成为下一个统治者的无限循环。而光荣的怒吼则是代表着所有被压迫的村民的愿望，希望通过行动换得一个公平公正的社会环境。

3．再问：光荣到底是谁？

也许有人会笑：关于这个村支书的其人其事前面不是都说清楚了么，为什么这里还无聊地去问。不过大家不要忘了，我们看的是电影，是一个故事，是一个虚构的情节，虽然这个故事的背景源自现实，但是如果我们真正去看看真实中的社会，会发现压迫虽有，但是反抗压迫是很少的，中国人向来逆来顺受，董仲舒的社会行为准则“三纲五常”到现在还在人们心中拥有主导的地位，估计在这里，真正出现光荣这样的人的几率大概为0.01%。像电影中反映出这样的事在生活中是非常可悲的，然而更可悲的是，在现实生活中就算出现了电影里的情景，我们的人民，我们的社会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做任何的动作，这种死一样的寂静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可怕到需要在一部电影里，或者一个文学作品里虚拟地塑造出一个英雄来，解救人民于水火之间，这样的心里自我安慰的方法，只能用鲁迅先生形容的阿Q精神来比喻，让人民在这样零星的批判社会的文学作品里找到一种自我解放的方法，慢慢的，人民觉得这个解脱不再在虚拟的文学里了，仿佛在真实生活里也能找到，从而达到彻底麻痹人民感知的器官。

4．电影《光荣的愤怒》代表了什么？

我看《光荣》的时候，真是替电影捏了把汗，并不是因为紧张的情节，而是替电影本身紧张。真没想到，在如今电影审查制度这么严格的情况下，这部电影竟然通过审查，按说要在以前，这么露骨地表达社会问题会经常通过审查制度和谐掉的。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制度，电影也没有真正完整的展现在人民面前，而是在后边加了一个美式的Happy ending的尾巴，武警如天降奇兵，瞬间铲除了邪恶，还民一个清白。但是估计大部分人都像我一样，在电影最后10分钟的时候已经有了另一个清楚的结局。这个结局更加真实，更加振聋发聩。

而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这部电影看到的是一种民怨（或者叫民愿）。早在18世纪，西方就给这种人民通过一种介质表达自己意愿的形式叫“公众舆论”，英文：public opinion，法文：opinion publique，德文：Oeffentlichkeit。这种公众舆论最开始是只允许在文学艺术批判方面进行，被完全刨除在政治范围之外的，但随着教育和经济的提高，还有启蒙运动和自由主义等各种因素的影响，西方国民之间的社会地位差距越来越小（譬如贵族阶级和中产阶级之间，中产阶级和农民阶级之间），这种文学批判然后转成了也可以进行社会批判，最后在英法德等各国先后产生了一种就算在政治方面也不会被国家禁言的公众舆论，而这种舆论也成为国家与人民联系的一个重要通道，国家通过公众舆论获取需要解决问题的所有信息，而公民通过舆论监督和纠正政府的管理方针。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公众舆论就成为国家和公民之间互相依存和互相制约的工具，仿佛神经存在于大脑和肌肉之间，传输大脑的指令的同时也传递肌肉的疼痛，从而防止了因为运动过量导致的身体机能的全部瘫痪。

反观我国，这种公众舆论仅限于道德领域还有小范围的文学领域，而那些牵扯到社会或者政治，关系到老百姓切身利益的话题会因为种种限制而被扼杀掉，实在是人民可悲之处。那些作家文人，只有小心翼翼地生活在夹缝中，惟恐触及政治或者社会的敏感带，而导致不测。以前是根本没人敢说，现在是有些人敢说，但是戴个棉纱或者削去重点，让人看着不伦不类好蒙混过关。不过，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多到广，这毕竟需要个过程，电影《光荣》作为这么个领头羊，还是让人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