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敦刻尔克》诺兰 ●南都记者许嘉 半个多世纪过来，若论商业电影，好莱坞的头把交椅，算是坐稳了。而这把交椅夯实的几十年里，某些位远渡重洋的英国人，几记重锤，起了关键作
《敦刻尔克》诺兰
●南都记者许嘉
半个多世纪过来，若论商业电影，好莱坞的头把交椅，算是坐稳了。而这把交椅夯实的几十年里，某些位远渡重洋的英国人，几记重锤，起了关键作用。远的，希区柯克这样的悬疑大师，至今，多少后辈拍戏都还在他的荫庇之下。近的，雷德利·斯科特，《异形》系列和《银翼杀手》开拓出严肃主题和类型大片的新世界。再近些，克里斯托弗·诺兰，TDK三部曲、《盗梦空间》和《星际穿越》，他建立华丽叙事迷宫的努力，为这十年来的好莱坞商业片套路做了迭代更新。
在外太空、人类大脑或者次元世界里飞驰很久之后，今年诺兰难得落了地。《敦刻尔克》，一个纯粹的属于英国人的历史故事，被他搬上银幕。这一次没有经典漫画英雄或者高概念的特效大片，商业上的诺兰，依旧赢了。《敦刻尔克》自北美市场拉开幕布的40余天后，此片已在全球市场拿下4.1亿美元票房。而近年来好莱坞电影的新晋大票仓———中国内地，《敦刻尔克》上画三日，已收获2亿元人民币，按此走势，最终贡献8000万至1亿美元票房，问题不大。如此看来，《敦刻尔克》走遍全球大多重要市场后，取得5.5亿美元的成绩应该不在话下。
若论单纯的票房数字，《敦刻尔克》自然不是诺兰历来作品中的最高，当年的TDK系列后两部，均有10亿美元在手。但是，《敦刻尔克》的制作成本只有1亿美元，比12年前的《蝙蝠侠：侠影之谜》还少5000万。若以投资产出的回报率计算，《敦刻尔克》的性价比在“诺兰出品”中能排到前三位。回望诺兰在好莱坞的十五年，这个中生代英国导演，于大片场的大佬们来说，称得上最安全的投资对象之一，他从未让人做过亏本生意。
无论大众市场，还是精英意识浓厚的评论界，《敦刻尔克》名利双收。不过，这并非一次简单的电影本身的胜利，《敦刻尔克》令我们看到，克里斯托弗·诺兰建立了“诺兰出品”这块金字招牌之外，也成功给世界范围内的商业电影市场做了部分改造。
诺兰真正为大众熟知，是TDK系列的首部《蝙蝠侠：侠影之谜》，这也是他第一次从独立制作走向商业大片的主流。为什么是蝙蝠侠？因为，这是一个失败系列的回归。
1997年，乔治·克鲁尼主演的《蝙蝠侠与罗宾》遭遇票房和口碑的双重滑铁卢。《蝙蝠侠与罗宾》烂番茄只有11%的新鲜度，而更严肃的Metacritic给出28分的低分，至于市场表现，1.4亿美元的投入最终换来2.8亿美元的票房，华纳想从大银幕收回成本的计划落空，只能靠卖衍生品喽。直到8年之后，华纳才从这摊废墟中爬出来，同当年蒂姆·伯顿创造89版《蝙蝠侠》的巨大成功类似，华纳影业的策略依旧是找一位风格辛辣的新锐导演担纲蝙蝠侠系列的重启。如今看来，这的确是个高招。《失眠症》的成功，令人看到诺兰从原创到改编的良好适应，以及，他从自己赖以成名的《致命追踪》和《记忆碎片》中抽取的主观视角叙事的技巧，成功改造了一部来自北欧的作者气质浓郁的类型电影。
而《蝙蝠侠》也需要一次不同以往的革新，彼时的诺兰，的确是个值得冒险的选择。事实证明，“TDK三部曲”的确让此后的超级英雄电影看到一条全新的路。布鲁斯·韦恩先生，不再是冷漠到有些无聊的英雄，而是一直纠结在童年阴影或是现实困境中的常人。如今看来，这似乎是许多超级英雄电影的标配人设，但，回到十二年前，漫威电影宇宙还未开启，超级英雄并非大制作的主流，诺兰如此尝试，颇有先见。更重要的是，在强大的漫画语境之下，诺兰直接跨出超级英雄的虚空世界，糅合了诸多流行的社会话题和道德争论。《黑暗骑士》中，小丑设下的“游轮和炸弹”著名一局，将哲学领域最有趣的人性悖论之一，以及多年反恐战争之后，美国民众对“反恐”的复杂心态，并置于这样一个商业大制作中，如此，从前的超级英雄电影简直就是孩童的玩闹。TDK三部曲10亿美元量级的票房和超高人气，令诺兰对华纳主控的DC电影宇宙的制作方向影响深远。
TDK系列树立诺兰的个人品牌的同时，也大大加强了他在好莱坞的话语权。漫威或DC的超级英雄遍地，或是星战这样的经典系列的纷纷重启，诺兰依旧可以让华纳或是派拉蒙为他的原创故事买单。《魔术师》《盗梦空间》《星际穿越》，诺兰在自己的原创作品中，不停试验非线性叙事的玩法。不得不说，在昆汀的《低俗小说》、盖·里奇的《两杆大烟枪》、汤姆·提克威的《罗拉快跑》以及大卫·林奇的《妖夜慌踪》之后，诺兰算不上这种电影新风格的先锋。但他更具工匠精神，将非线性叙事式的创作方法，和更大众化的类型故事融合一起。
《盗梦空间》和《星际穿越》这种成本超过1亿美元的A类制作，可以让诺兰痛快玩起套层结构和环形叙事，说明好莱坞大片厂已经认可这种更现代的讲故事方法。同时，诺兰上述两作的商业成功，也证明最广泛和传统的观众愿意吃这套并不传统的大制作。从这个意义上讲，即便诺兰暂时还够不上“大师”，他至少能为近年不断低龄化的商业大片，提高几个百分点的智商。
从这个角度看，如今《敦刻尔克》的商业成功，意义不同。一个没有大场面的历史题材，诺兰硬是做出了大片的气势和成绩。《敦刻尔克》巩固了诺兰的个人品牌，同时，意义更加深远的是，诺兰对好莱坞大片的现代改造更进一步。
所以，克里斯托弗·诺兰到底是不是好莱坞的新神，还有待观察。但，这个英国人正在更新商业大片市场的事实，已无可否认。
橙山网（csnd.net）简评：《敦刻尔克》自北美市场拉开幕布的40余天后，此片已在全球市场拿下4.1亿美元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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